在草坪上,沉思與放空。
碩班的第二個學期,邁進到了第八周,所累積的學術知識似乎已經達到個人生命從未有過的高峰,無論是鉅量的或者是密集的程度。
當然,能夠像老師所說的—開展屬於自己的知識樹—理性上是愉悅的。但因為近似超負載的節奏持續著,並未有機會好好停下來咀嚼與消化,使我感知到身心內在發出某種訊號,而這種訊號讓我極想拋開一切,只想找個地方待著,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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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東海的時候,我總是喜歡從文理大道頂往下漫步到路思義教堂旁的草坪,然後隨意找個位置或躺、或坐,直到夜色籠罩。
尤其是每年的春、秋季午後,路思義那個被建築系教授稱為拋物雙曲面的磚牆剛好符合某種人體工學,可隨其幅度躺著,視線遠望天空或教堂十字架;咖啡色的菱形面磚被大度山脊上的和煦陽光曬的熱熱的,配著徐徐帶有涼意的微風,一不小心就會太放鬆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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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猴大並沒有這樣的充裕,整座校園夾在山與海之間的狹縫,擁擠的校本部往往令人無法靜下心來,且不願久留,有種窒息感,反而要穿越西子灣隧道,才能見到稍稍舒展開來的景色。
於是,我想到哈瑪星那片充滿歷史記憶的草地,便緩步前往。看著遠方的八五大樓,雖然跟我理想中的微旅行還有點距離,但我決定什麼都不想,也什麼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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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就是為何上周末,與好友林兄毫無目的地在台中市民廣場那片草原閒晃時,我對他說「這才是生活」,當下卻無法回答他反問「哪方面」的緣故吧。因為在我目前的日常裡,無法不特意才擁有這種寬廣的視野。
腦海中浮現新海誠《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雲のむこう、約束の場所)的畫面。我想,人都是需要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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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之後應該會常常來哈瑪星隨意找個鐵軌邊席地而坐。沉思,或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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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Hong
2020.10.28 23:21
構思於臺灣.高雄.哈瑪星
書寫於臺灣.高雄.灣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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